2008年12月29日 星期一

我對不起妳~翰林妹

我對不起妳----翰林。再複誦一次,像小學生的朗讀一樣,這樣也許更有誠心誠意的意味。

這篇是要說我的第二個情人,我的第二份正職工作,也就是翰林。
所以算是接續上一篇文章,屬於「我的情人」系列,後面加個「之翰林篇」。

先釐清「翰林」這名詞,光看名字便覺得「漂亮、氣質、深度」,這也是我愛上她的原因之一。
公司全名是「翰林出版事業股份有限公司」,非「翰林茶坊」,或其他以「翰林」二字為名的,

順便一提,想當初剛到翰林的時候,還以為在公司任職,可以得到「翰林茶坊」的用餐優惠......

如果妳有發現的話(請見上篇),我是從台積電工程師,轉戰翰林,任高中教科書企畫編輯,
兩相比對之下,似乎有點不大相干,甚至南轅北轍,
用時下的說法,就是有點「跳tone」,
好吧,我承認我是個很跳tone的人。

這樣的例子大概還有很多,隨便舉一個,
如:我原本大學是學運輸、船舶,卻考上了「台大海洋所海洋物理組」,
這種情形,可以說在系史上,前無古人,後......;如果後有來者的話,那麼我也要問:來者何人?

在翰林期間,
我第一個想到的,是我的直屬主管,汪經理(本來想寫X經理,後來覺得,這樣看起來好像在罵人),她非常優秀,把我面試了進來(似乎是在間接稱讚自己),說實在,我真的相當崇敬(崇愛)這位主管,
但我卻對不起她;
屁股都還沒有坐熱,就離開了,告別了,所以我要在這裡誠摯由衷的懺悔,向我的經理主管說一聲:「對不起」,如果說一聲還不夠,那我就再說好幾聲:「對不起、對不起......」

然而,為什麼道分離呢?
因為家庭成員的健康情形,乏人看顧,以及假日時常千里迢迢往返於基隆與台南之間,這當然是一種不成熟的思念家鄉所致,再加上自以為是的蠢邏輯:和翰林相同性質的工作,在距離家鄉更近的台北,更多更多,那我為何要遠道來台南呢?

就是這些不知道哪裡冒出來的「無聊」與「想太多」的思緒,導致我無法專心工作,實在有愧於該職位,有負於您的期望,
所以,終於做出這樣的告別,與翰林分手了。

這些分手的理由,與我當初離開您時向妳說的,並無二致。

有的時候,當我看到時下的高中生,手上正翻閱著「翰林出版」的教科書以及相關參考書產品,
我都會默默的在心裡喊著:太好了,翰林,加油。

2008年12月13日 星期六

台積電(情人)

近來在報上看到台積電的消息,寫的是:X月營收創新低、明年第X季預期獲利向下調整至多少多少、人事凍結,諸如此類......

我對經濟一向不怎麼關心,
但看著看著,卻勾起了我的往事。

是這樣的,
我人生的第一份工作就是在台積電落腳的,可以說,那是我的最初,
講到台積電,就好像是我的青梅竹馬,像我的初戀情人;

既然勾起了回憶,
現在,我想試著在陳年舊事裡翻尋,作一個虛擬的想像,在想像中走一趟台積電,
如果妳有興趣,那就跟著我一起來,一起神遊神秘、高科技的根據地,
好像遊地府、觀落陰那般,
不,沒那麼恐怖哪......

對我來說,那裡比較像急診室,
急診室裡充斥著冰冷冷的機台,機台是病人,
病人通常都擁有上億身價,不得小覷,也就不好對付,
幫他們換身上的一個器官,可能就要好幾萬,弄壞了,可想而知,
而我們就是那醫生,作業員是負責掛號、給藥的服務人員。

每天都有值班(on call)的醫生,負責應付最緊急的事,也就是所謂的急診;
他們衣著不拘,有時候衣衫不整,可能還到處遊蕩,像個流浪漢,
他們可以到處閒晃,但遊蕩的區域,基本上離不開辦公室和另外一個樓層,
在那另一個樓層裡,
他們可以去餐廳吃飯,到咖啡廳喝一個下午茶,或者到麵包店補充蛋糕點心之類,去7-11買一罐飲料,然後找個餐廳的位子坐下來,與人聊天,最好旁邊有個妹,不然一個人到書店翻書,都行;

最重要的,是一定要帶著值班手機。

對於一個剛入門的菜鳥,那又另當別論,
菜鳥也有輪值的時候,同樣帶著值班手機,
可是不敢喝下午茶,沒有閒情逸致買麵包,
平常時間不敢去餐廳吃飯,可是到了用餐時間,總也得吃飯,
菜鳥,由她們用餐的樣子,一看略可得知,神色憂心忡忡的,
他們時時刻刻惦念著那隻手機,盼望它不要在這個時候響起來,

偏偏就響起來了;

聽罷對方描述急診室病人情況,故作鎮定回說:「好,妳先掛down,然後......」
掛掉手機以後,立即放下手邊啃出油光的雞腿,玉米濃湯才喝了一口,便直奔急診室去了,
留下桌面一副幾乎完整的精緻套餐;

有時候,無可避免,正在上大號,此刻更殷切地希望:這時千萬不要有急診室那邊的電話打來,
根本想把手機直接關掉,
嘟..嘟..嘟......
偏偏電話又響起來了,心裡喊「god damn it」,
正在排泄的東西,該剪斷的就剪斷,然後清理一下門面,又衝上急診室去了。

這裡說的急診室,只是我的比喻,那個地方,它真正的名稱叫「無塵室」。

在通過無塵室之前,有一道重要的關卡,一般人不能進出,只有脖子上掛著狗牌的醫生才能通行,要用狗牌去感應關卡,門才會開,
有點像坐捷運那樣。

這裡說的醫生,也是我的一個比喻,

所謂醫生,其實就是外界一般人所稱呼的:「工程師」,若用專業一點的正確名稱,那叫做「設備工程師」,

醫生轉身一變,成了設備工程師;

工程師通過閘門,繼續前進,到了換衣間,找到他個人專用衣著,那裡的衣著大家都一個樣,只有size的不同而已,
趕緊穿上,越快越好,
整套著裝完畢,只露出眼睛、鼻子、嘴巴,頭髮要塞進去不能露出來,

往前繼續走,情急的話要用跑的,
到了洗手台,手伸過去即自動出水,再自動吹風晾乾,
接著穿過一個窄窄的走道,兩邊有洞,洞裡有風直向著你吹;

終於走進了無塵室,到了這裡,再補上一對手套,口罩,戴上護目鏡,
整套服裝這時才算完成了,現在全身上下只剩一雙眼睛露出來。

這裡的空間色調盡是灰灰白白黃黃,有些區域房間裡籠罩著泛黃的燈光,那叫做黃光區,
不是我呼弄妳,那些由黃色的光所區隔出來的明顯區域,就叫做黃光區,
在無塵室裡最容易辨認;

別忘了趕來這裡的目的,似乎沒多餘時間去想黃不黃光的事了,
我要走到薄膜區,
在我手上拎著一箱「雞絲」(台語發音),

正要找出那個病急剛剛通知的病人,
看完病人,也許再跟通知我來這兒的掛號小姐聊個天吧(我心裡這麼想著)


想像之旅先到此,
有空再說說我的第二、第三......個情人

2008年12月11日 星期四

隨寫

陽光從樹影間飄零下來,
這冬日的太陽,
將我消融,

我便化作輕塵,
化成煙;

化作妳的一滴淚,
爬上妳心頭;

如果有一粒蒲公英的種子,
那我就抓住它,
隨它飄揚,
消失,
在人間。

2008年12月4日 星期四

屬於我的海洋

今天天氣很晴朗,光看著湛藍的天空,都要醉了,
沈浸在這奇藍的天裡頭,我差點閉上眼睛,忘了還正在騎車呢,
好險啊......

因為好幾天來沒這麼晴朗,突然有感而發~



當我對著一整片的晴空,
像一面落地的窗,
純藍而無暇;

而我正推開這窗,
進入冥想,飛入參天,
一面搜尋著妳的消息;

這裡是我的天地,
我的天地即是海洋。



再說,
昨天見到新聞有報的天文景象,
兩顆相當亮的行星,一顆金星,一顆木星,加上一個還沒有長大的上弦月(也就是比較薄、像個勾子的那種彎月),
這三個天體,兩個星星和一個月亮,所謂的雙星伴月,正好組成一個笑臉的模樣(一對眼睛,和一張微笑的嘴)。

但眼前夜空裡的這個笑臉,那一雙眼和笑的嘴,分得比較開,也就是說臉變得比較長了,
那是當然,
行星和月亮們時時刻刻不斷在移動,今日夜晚所見,已經和昨日新聞報導的有所差異了;

在我一旁有兩個女生,也見了這個天文景象,
一邊驚奇一邊說道:
「怎麼不太一樣啊,新聞說在台東看到的是一個笑臉ㄝ......」

這時我心裡OS了:
「在台灣的任何一個地方,同一時間,看到的,應該都是同一個樣子......」

2008年11月29日 星期六

讀過研究所之後......(之幾?我忘了)

讀完研究所以後,

不管妳遭受多大打擊,
口試論文被評成一文不值,寫出來的論文像狗屎,文章狗屁不通,沒有參考價值,
不知道為什麼,說類似的台詞,她們很在行,這也算教授們的另一專長,
也有文雅一點的說法,如:「你們寫論文,只不過是讓妳們練習練習,play play」

不管怎樣,妳終於畢業了,可以擺脫教授的連環call,
可是,如果剛好妳是個認真、老實又勤快的研究生,一個教授口中的得意助手,
(在一些人眼中,其實妳是個任勞任怨、天真的傻子,不懂得藉口迴避的傻子)

譬如,像我這樣的人......

那麼,指導教授可能會向妳表示,希望你可以留下來繼續作她的助理,
並以慎重的神態對妳說:
「有些國科會案子還要持續下去,妳要帶領學弟妹跟著作,也好讓她們進入狀況」
講的很好聽,說要妳作team leader,

那我又是怎麼在畢業後擺脫指導教授的?
再說......

所以,很多情況是,學生一畢業,就換了一個號碼,
徹底脫離教授的掌心。


離開了學校,原本自以為寫出了天下一絕的文章,作出了多大的發現,
經過指導教授與口委同心協力的亂槍砲射,幾陣韃閥譏諷,
那本論文,突然變的什麼都不是,從此束之高閣。

但妳依然滿腔熱血,充滿理想抱負,
論文被批評的鳥事已漸漸遺忘,同時不知不覺形成一種人格態度,
那就是妳開始喜歡大肆批判,像當初教授教導妳的,批評妳論文那般;

結果妳以作研究的精神,
朝著妳的公司、制度、作業程序等,在各方面,批判,
提著妳的一套看法,拿出一些還沒有丟失的學過的理論,
如霍桑效應、布魯母認知領域、螺旋課程理論、鐘形曲線自然分佈、信度效度等;
又如研究方法,
像是統計分析方法、個案研究、問卷調查、質性分析、訪談分析等,

如果妳的上位主管聽了妳的想法與批判,認為你是個有理想的員工,未來可期,
那麼,妳很幸運,擁有一個很好的上司;
但如果很不幸,主管沒辦法理解妳的作為,
只要求速食,
是個躁進、輕浮的人;

只看表面結果,不喜歡(或因能力不及,根本不知)妳用作研究的心態,
不知道先把基礎打好、把基本功夫學好,是相當重要的事,
不知道蒐集資料、文獻探討就是寫論文之初該作、也是唯一要作的事,
相當於工作上,首先要先打好基礎的道理一樣。
打好了基礎,就有了基模,往後便能迅速吸收,快速前進。


讀完研究所,為什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事實上,讀研究所本來就是為了研究,那是研究所成立的主要目的,

我很清楚,如果那時不讀,
可能在踏入社會工作之後,永遠一生沒有機會、再沒有勇氣讀了。

2008年11月23日 星期日

文靜

文靜,是一個形容詞,眾所皆知,應該不用解釋,
它也是一個名詞,
這妳就不知......

用在一個人名上,應該算名詞吧?

文靜,她是我在南一認識的一位朋友,
是的,那是她的名字,根據名字已可以推測,99.99...的百分比會是個女性,
這名字不算特殊,但剛剛好,放在她身上,變的相當特別,
有多特別?

在公司裡,沒有人叫他「文靜」,除了坐我隔壁的那個非常老實的男同事,是個例外,
其他人,都叫他「阿媽」(台語發音),
因為公司裡絕大多數都是女性,因此叫起來很親切,
聽起來也不奇怪......

文靜就坐在我的後方,僅隔著一塊辦公室常用的那種隔板,
那種隔板並沒有隔音的效果,
我始終相信她有「文靜」的能力,不論從外表或內涵,
種種跡象都顯示,她具有文文靜靜的資格,或者說潛力;

一般來說,上班時,
如果,
我的耳後根得到了片刻的安靜,
那麼,我也不用回頭確認,大致可以作以下兩個推論:

1. 文靜暫時離開座位了。
2. 她在吃東西,邊吃東西邊講話,容易噎到,這大家都知道。

如果,我能得到一整個工作天的清靜,
那即是她請假了,沒來上班,
所以,我總是在當面叫她名字的同時,心裡產生一種異樣感;

事實上,文靜的笑聲很天真,
我也非常習慣後面持續的有「聲音」,
不論是講電話哈哈大笑,還是抬槓時的窸窸窣窣,
我都能怡然自得,
甚至能夠更加專注於工作,
這或許就是心理學上的「雞尾酒效應」吧。

順便一提,我是公司裡上面提到的那個老實人以外,
另一個不叫她「阿媽」的人。

2008年11月21日 星期五

讀完研究所之後......(續)

讀完研究所......

妳終於了解「教授」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動物。

她們喜歡把學校研究室當作「家」,
一下子老婆來找了,
一會兒他們還小的孩子要妳幫忙照料一下;

晚上,讓他發現妳研究室的燈已熄滅,他說他會難過,
相反地,他總是說他只是「恰好」經過妳的研究室,順道進來看看罷了,
剛好發現你正正經八百地看paper,作研究,他露出欣慰的表情,
對妳說:「唉呦,好辛苦喔,要加油」

他們從不把過年過節當一回事,
聖誕夜,研究室燈火通明,妳還留在研究室趕他的國科會報告,
儘管妳彷彿已經聽到「聖誕夜,聖善夜......」這首歌響在耳邊,
可是妳手上還有個燙手山芋,腦袋還急呼呼地在處理那極理性的工作,
同時還能想像,窗外夜空中的星星,都像趕集似的,劃過天際,直奔到耶誕樹上開party......

妳個人和朋友的聚餐、郊遊,也不例外,他都要來干涉一番,
喜歡打電話給妳,好像跟妳是很要好的朋友,妳主動打給她們,他會更高興了;

原來,讀研究所,
是要讓我們體驗教授過的生活,
使我們學會如何跟教授打交道,學會應對與伺候,
了解怎麼揣想教授的心思,甚至了解他們的思維如何運作,

直到我們也變成一個教授,和她們一樣的那種動物。

夜深了,又必須要上床了,
有關這個主題
待續吧

2008年11月20日 星期四

讀完研究所以後......

唸過研究所的人,大約有兩種情形,
一種是唸完研究所,得到碩士學位,另一種,就是沒唸完,半途而廢,
很不巧,這兩種經驗,我剛好都有;

那為什麼要半途而廢呢?這並不是今天這裡要談的,請看標題~
「讀完研究所之後......」

沒錯,要談的是,讀完了研究所,然後呢?前提是畢業了,有拿到畢業證書,
沒有唸完的情況姑且先不討論,

拿到一張畢業證書,
是的,直覺上最明顯的第一件事,就是,妳得到了一張畢業證書,
碩士級的喔,但,怎麼長的跟學士級的好像沒什麼兩樣;

然後,在我們神聖的國家圖書館裡,妳將擁有一個小小的空間,
在書架的某一處(雖然要找到它也不是件容易的事),
那裡會有一本妳含辛茹苦終於完成的論文,
(先在此感激館員們為我們擺上去)
遠遠望去,那些由一本一本素皮、單一顏色封面的紙本堆積成的區域,
一列列一排排,結結實實地,
簡直就像納骨塔那種單調的陳列,每一櫃(本)上恰好都有她的名字(作者);

也許妳的論文還有機會陳列在各家大學的圖書館,其中的論文區,
比如說:我的論文是有關教育的,
就有可能被放在各個所謂的教育大學,或那些有設立教育相關系所的學校裡,
那些論文就像被複製後流放出去,然後楞楞的待在那裡,
而且,也許那些論文的分身(放在國家圖書館的算是本尊)相當寂寞,
可能不曾被人拿起來翻閱,
可能塵封已久,已經結蜘蛛網了,誰知呢?

論文的搜尋,現在非常方便,只要在網路上,打上妳的名字,google一下,
點進去就可以看到國圖為妳建的論文書籍索引,
我的名字比較不大眾化,容易找,
這是第三個妳讀完了研究所之後,留下來的東西,明顯的痕跡。

寫到這兒,想去睡了,
有機會再陸續歸納這事,
待續

2008年11月18日 星期二

草嶺古道

禮拜天,很多人到草嶺古道,台北縣政府的宣傳活動真是了得,

這草嶺古道我去過幾次,印象中有兩次,按照邏輯推理,很小的時候,應該也有去過一次,
不過,所有這些次數加起來,都比不上其中的一次,
那一次,導致我後來再去草嶺,讓我觸景傷情。

因此,這天去草嶺,我特別提醒同行的朋友,
到了哭點(會讓我哭的地點,當年和某位親暱的朋友合照留下倩影的地方),別理我,
就當作是雨水,
這次來竟遇雨天,雨勢綿綿地,儘管也不小,但也大不起來,
我穿上小雨衣,朋友撐傘,依然風雨無阻,
一路上如織的遊客也是的,讓我非常驚訝。
遊客中很多人依然開心的拍照,一手把持雨傘,一手按下快門,完全單人作業。

到了哭點,我沒哭,當然啦,那只是跟朋友開玩笑,要是連這樣也哭,那有多少地方要讓我淚灑,真數不盡了,
而且那已經事過多時;

翻過山嶺,雨停了,好像天也漸漸地開了,
心情也跟著天青,
路途走了有三分之二,這時覺得此刻並不像過去那樣疲憊不堪,
想必是體能正在增強的趨勢上,嗯,心裡暗自竊喜著,
畢竟我正值盛年,是一個熱血男兒,
滅了一些氣焰,多了一點耐力;

終於抵達這條古道的終點,
恰也達到這一行程的高潮,
我指的是,吃「廟口小吃」,

按照過去經驗,來到這,我執意一定要吃不拉魚湯,和蝦餅,
總之是這裡的特產,對於像我這樣的性情中人,不吃不可,
不大啖一番,就不痛快。

到了小吃攤前,二話不說,逕點來吃,朋友第一次來,看一會兒賣些什麼,
最後還是坐下來,吃不拉魚湯,和蝦餅,

「就是地瓜餅上面放了一些溪蝦嘛」他說

我想也是,但,就像人生的精彩,往往並不只是表面看上去的那個樣子。
撲喫撲喫,
我沒有回應他,繼續香噴噴地吃著。

這裡是大里,臨著太平洋,面對著龜山島,有個小漁村,
這裡靜靜的,
這裡可能是別人的起點,她們從這兒出發,走入草嶺古道,要往福隆去。

2008年11月9日 星期日

簡訊

最近這些日子,除了正事以外,
還作了另外一件正事,
那就是傳了兩則簡訊給怡,

簡訊的內容是這樣子的:

第一封~
小溪流著,
流成了大溪,
流著年輕的綠,流進洞裡幽邃的藍光,
流如妳濕了的髮香,
以及妳雲髮上那些漩渦,
那裡,
是我視線靜止的地方。

第二則~
茫茫的雪地,
冷冽的空氣,
我親愛的X怡,
凝望著妳,
彷彿,
天上那顆藍色的小星,
微笑著,
雲海還在沈睡,
我們都在等待天明。


傳簡訊是種非常平凡的小事,
但,在我的想法,任何事情,都不是小事;

所以,我總是以真摯熱情的態度去看待我生命裡每一件事,認識的每一位朋友,以及我喜歡的人,
因為,有許多事件,無法理解,有許多故事,不知道為什麼會發生;
可能只是個偶然,機率(或然率),或者老掉牙的說法,緣分,

在我的經歷中,有時我在想,只要一個小小的動念發生,一切即會變得不同,

想到,我怎麼會和妳去爬雪山,一起去溯溪,和妳同一輛車坐妳隔壁;
和妳聊天,和妳談著我的過去,妳問我為什麼要離開過去待過的公司,
為何考上台大海洋所又休學不讀,後來又跑去念教育類的研究所,

如果不是這樣,那我怎麼會在這裡同妳說話,面面相覷,心對著心,

然後,
也就沒有為什麼我會離開台積電,
又行色匆匆地經過翰林,
怎麼來到三民書局工作,又怎麼在公司裡認識了妳,怡,
等等這些問題;

如果真是如此,那麼這些問題都不存在了,不,是根本就沒有機會討論這些問題的可能;

而這些問題,
我無能為力,
只能留給上帝回答。

2008年11月4日 星期二

薑母鴨

這種店頗喜歡掛一些黃燈籠在屋簷下,當燈籠點亮起來的時候,在夜裡特別顯眼,似乎流露出一種古樸的氛圍;

我們站在店門口,還有一點猶豫,老闆已經在歡迎光臨了。

遲疑,因為還不真那麼餓,怕吃不下那隻鴨。

幾個小時前,朋友和我才在漁港邊喝了一瓶鋁罐啤酒,大口嚼了一盒鮮炸花枝條、小魚干、小卷,這啤酒與下酒菜,朋友說只是點心,是從7-11以及魚貨市場分別帶過來的,趕著啤酒的冰涼與海鮮的生鮮,所以就在漁港這一帶就地取材,也就地坐在突堤碼頭邊吃了起來,旁邊多是釣客,港面上灑滿了他們布置的螢光魚鏢。

遲疑了大約兩秒,還沒下定決心走進去,一時看到店內牆上貼了一張紙,上面寫著:「......冬至進補......」
是了,就是這個了,我們終於找到藉口,彼此心照不宣,說是為了「冬至進補」,
只不過提前幾天罷了。

老闆拿了張菜單細目表過來,嘴裡同時問說:「薑母鴨嘛」,竟然就一邊在菜單上薑母鴨那一欄畫了一槓,逕自幫我們點了薑母鴨,我們都還沒來得及說:「好」;

老闆一副來我們這裡就是要吃薑母鴨的氣勢,這也無話可說,來這家叫做「覇味薑母鴨」的店,不叫一份薑母鴨,就好像去到鼎泰豐,卻不點湯包來吃一樣。

看來這家店取名「覇味」,老闆人也有一股霸氣,一副理所當然,掛保證的好吃的氣。

先端過來的是一爐冒著火紅熱氣的碳火,接著湯底也來了,
那真材實料的主角薑母鴨沈澱在底下,還有鴨血窩在裡頭,
一起咕嚕咕嚕滾著,鍋底下偶而冒出火星子,飛一下又熄滅了。
碳火中似乎流溢一種生命力,讓燃燒著的生命之力慢慢調理,比較瓦斯爐那樣噴出整整齊齊的火焰,更覺這才是真實人生,也覺得那碳火熬煮出來的食物更加美味。

鴨腸子、高麗菜等緊接著上桌了,我們便西哩呼嚕地涮著吃,
不一會兒,連湯都見底了。

2008年10月28日 星期二

激流水上漂

溯溪之後,意外地,
很快地,又有一天可以和怡相偕出遊,
這次要到坪林去玩一種極度刺激的活動,
叫激流水上漂,聽起來很像是種武功,
不重要,
反正怡找的活動,都不會是平平靜靜,輕輕鬆鬆,
可以讓身心稍作休憩、讓身體稍作喘息、調息與修養的活動。

激流水上漂,
讓妳人坐在像個輪胎那麼堅固的游泳圈裡,

大夥將那些泳圈都灌滿了氣,
看著那只特別異常的泳圈,
心想,這就是接下來幾個小時,與我性命脩關與共的乘具了吧,
有點放心了,它這麼健壯,應該不會破掉才是,
放下那僅供單人乘坐的水上交通工具,
我在溪水裡的首航,即刻破水蓄勢待發,
在坐上去之前,
我回頭望了望山坡上那片茶葉,

在這之前,
講到坪林,聯想到的就是盛產好茶的地方,
今後,還要多了一項,
那就是----激流水上漂;

一旦下水,
整個人就開始任意讓溪水衝激,衝到哪就是哪,無怨無尤,
向誰訴苦,向兩岸的陡岩峭壁嗎?
兩岸並沒有猿猴向妳鼓勵,
這時同妳一起激流的伙伴可能也正好不在妳的身邊,
而輕舟,確實已過了萬重山;

那永不喘息的激流,
時常衝的妳人仰馬翻,
臉部肌肉跟著扭曲,身體緊繃,手腳僵直不能曲,
血液中腎上腺素,也像激流一樣,在妳身體裡到處噴發沖刷,乃至心臟血管被沖得一塌糊塗,
臉色發白發紫,青紅不接;

漂到了水流比較平緩的地方,
喘一口氣,
剛剛平緩下來的腎上腺素這時沈積了一片,如河川下游的三角沙洲;

這就是我玩激流水上漂的心得。

這趟激流之旅,
當然還是衝著怡而去的,
可是我與她之間,卻僅止於心靈上的交流,
咳......
不要誤會了,並非在心靈以外的就是肉體,
對我而言,怡可是有個成熟的年齡,長著幼兒般的身體,存乎純淨的心靈;

雖然已經向她表達喜歡著她,
可是卻沒有進一步的發展,
和上一次跟她去溯溪比較,
這次不僅沒和她同一台車,貼著她坐她隔壁,
漂完溪烤肉時,也沒有太多的說話與互動,
嘴巴裡吃著烤肉,心在寂寞,

正如溪流下游,
那空無一人的沙灘。

2008年10月22日 星期三

10月20日

10月20日,
晚上不知道幾點鐘,

回家的路上,
整條山間的路,沒有街燈,
萬家燈火,
更顯得清明了;

在我的心裡,
也有那麼一盞,
放出微弱的光,
像惺忪的眼、半掩的窗,

逐漸入眠,
卻想著妳的芬芳。

2008年10月6日 星期一

和怡去溯溪

再次見到怡,相隔七個月之多,
多到哪兒呢?
不見她人,便覺得多。

我們相約在板橋火車站見面,
我站在車站大廳等候,
手機響了,「怎麼沒看到你」她說,
我急忙四周環顧,銳利了雙眼,尋找那一個身影,
身子正迴轉到180度時,
眼前有一位嬌柔、如花朵在風中搖擺著過來,當下我也邁開了腳步過去,
一見面,都笑,此刻相見宛如隔日,

眼前的這個女人,仍然是那樣的精緻、小巧,而且笑容迷人;

怡這個人,真的很喜歡找人玩刺激活動,上次是雪山之旅,
驚嚇指數已經不低,

這次是溯溪,驚嚇指數不輸上次,有過而不無不及。

見到怡當然是最開心的事,排第一,是我會參加這次的溯溪行最主要的原因,
而溯溪本身......
我無法估量它佔了多小的一個誘因。


附註:
部落格可能會暫時歇息,
它的休息,代表我要忙碌專心在某些事情上......
也許久久不會上來這裡貢獻文字。

既然說有些事,要開始著手了,
那麼,就從現在開始吧

2008年9月27日 星期六

再說怡

忘了是怎麼開始,也許就是對妳一種感覺,忽然間發現自己......

是的,正是抄了一段「愛很簡單」這首歌的開頭作為開場白,
來介紹「怡」。

不過,和那首歌詞不大相同,我很清楚記得,認識怡,是怎麼開始的。
認識怡,是從她名字開始的,而且,同時對她產生了好感;

「怡」不是她的全名,是我刻意省略了一個字,保留她本人一直想要保有的神秘感;

只從一個人的名字,就產生好感?這情節聽起來有點神話,然而這的確是一件真實的故事,
只是,當故事太過真實,反而會讓人不敢相信,
也許就算是怡她本人也是如此吧,
好比,如果我向怡說明:我一知道她名字的那時起,就對她有好感,她一定覺得我在鬼扯,
因為,連我自己都不敢相信。

我們在一家叫做三X書局裡工作,編輯書籍,她負責美的部分,我負責文的部分,
內行人應該都知道,我們是工作上很密切的伙伴,若不瞭解出版這行業,總該知道,
一本書,不會只有內文、文章,還有美美的封面,內文旁邊有時也會有美美的花邊,或插圖之類的東西。

從同事口中知道她的大名後,接著是跟她通電話,這時還是沒見到面,
只跟她通電話,卻沒見面,有個很直接的原因,
那便是,她工作崗位在七樓,而我在九樓,
所以,先以電話聯絡;

聽到了電話裡她的聲音,我迫不及待想見她,
她的聲音嬌嬌的,但不嗲,
況且我心裡一直惦記著她的名字,像一塊烙印、懸念,
若有前世,那就是幾世前的銘記,一直留到了我這一世,
而且這塊烙印也說需要見她一面,才要放過我,不然誓言在我身體裡不讓我好過;

怡所在的那一樓,要進去就得經過那道唯一的門,開一推開,香水味即撲面而來,又濃又冽,
怡身上也有淡淡的香味,為她們整個七樓的香噴濃郁貢獻了一小部分,。

我總認為那一團香水味,是太重了,我只想撥開重重的雲幕,尋到怡身上散發的淡雅香味, 直奔源頭而去。

見了她一次面以後,我便想見更多次。
以致腦袋時常下指令,要我的腿從九樓走向七樓,
去找怡,一開始都是談公事,
後來,在談公事之間,會談一些私事,
最後搞不清楚是因為公事順便談私事,還是講私事順便談公,
其中談私事的部分是不被老闆所允許的;

找不到公事可以談了,卻想見她一面,說說話,我會拿著書籍,或者封面打樣之類的東西,掩人耳目,
掩了九樓的同事,其實,坐在怡周遭的她的同事都知道,我為何而來,時而竊笑,她們都看的出我正戀慕著怡。

受到颱風的外圍影響,今天的天氣極不穩定,
室外剛下起了雨,一陣新雨的味道翻進屋子裡,
接著,嘩啦嘩啦的雨聲,
怡很嬌小,走路婀娜的樣子,就像風中的雨,
她眼神中流露著質樸,流瀉著撫媚,羞答答濕潤潤的;
她喜歡穿藍紫色系的衣裳,戴小巧的髮飾,
我喜歡她笑起來像晴空中幾抹白雲;

她的情緒不是很穩定,時雨時晴,
那對我而言,是雨後的彩虹,
說到這裡,我實在也憋不住了,
很想說,

她名字裡的另一個字,是「韻」。

2008年9月13日 星期六

蒙著臉,比較美

不是說脫掉了蒙住臉的什麼東西,就不美,
是說蒙著臉,特別美;

這是來自一個獨特的經驗。

那兩丸炯炯有神、黑白分明,又水靈的雙眼,
直盯著我,
眨眼的時候,開闔閃閃如電,
看來是要給我個下馬威,
給我這一個剛來的新進員工,告訴我作業員不是好欺負的,
若將來不好好地配合她,
給予最大的幫助,叫我吃不完兜著走。

在我的工作職權範圍內,需要和好幾十個作業員接觸,
也就是說,像她這樣給我使眼色看的,還有幾位;

「初次見面,請多包涵......」
對著那個狠很看我的女孩,我囁囁嚅嚅,不知道說了些什麼,
但我心裡想:我不會欺負妳的,往後一定盡速搞定妳的機台,方便妳作業,只怕妳欺負我了。

那雙眼睛如一汪秋水,卻養著兩燭星火。
我深怕這野火將要燒到我身上來了。

女孩和我,
兩方對峙,其中一方氣勢凌人,直爽爽地說些與她相處的規則,另一方則小心翼翼、嚴陣以待,
小心翼翼的那一方總是我......

在人與人之間的隔閡沒有打破前,常會有這種心理猜測或防備之心。
照現在這種心理防衛情形來看,我大膽推測,肯定有許多工程師,在面對作業員時,並沒有提出該有的誠懇與虛心。

我依舊注視著她靈動的眼睛,尤其在她說話的時候,
因為,她全身上下都給一副連身、從頭到腳滑不溜丟的套裝裹覆,
只露出一雙眼,
因此,我只能看著她的眼。

除了眼睛,其餘,大家都一樣,包括我在內,
一致穿著淡灰色格子,淺藍色密不透風的服裝,那一套,正確專業的名稱叫「無塵服」;
在那無塵服內,
無論妳身材多姣好、前突後翹、胸前多偉大,或擁有小蠻腰、有怎樣的cup、有多up,
在這裡都無伸展之地,沒法探出頭,沒得商量;
然而,看著她的眼,實在也夠了,
過去,我從沒有這樣對著一個人的雙眼死盯著看的經驗;

為了辨認這些蒙面人,我悄悄記住每一對眼睛,除了從明顯的高矮胖瘦來判斷之外,
我悄悄給自己這一項挑戰,
在大家脫去那套密不見光的服裝後,
在員工餐廳或其他地方,碰了面,還可以認出她們,
悄悄給她們驚喜。

女人有杏兒眼、狐狸眼、丹鳳眼、水汪汪的眼......各種的眼,
不小心一看,
輕者腦袋一片空白,
重則失魂落魄、神魂顛倒、魂飛魄散;

後來和那個女孩比較熟了,
她眼裡的火焰熄了,防衛心也沒了;
當她眨眼時,
我發現那像微風輕拂,如漣漪不驚,
在夜晚,像澄靜的湖,深邃可見滿天的星光倒映。

2008年9月10日 星期三

雪山行前

繼上一篇提到的雪山之行。

大夥一塊兒去雪山的日子就要到了,然而就在出發的幾天前,某日......
在msn遇到了同事「怡」。

我說:爬山那天我會比你們多爬一段路
我知道這句話很突兀。

怡:怎麼說??

我:因為我是跌下山谷,再爬上來的。

我多希望,此刻,她能完全的感受到我字裡行間所要傳達給她的激動與失望。

怡突然明白我話中的意思。
因為事發昨日,才過一天,她應該不會這時就忘的一乾二淨。
那件事由我引起,誰叫我心急地向她表明我對她的情意,就像猛然揮手向平靜的湖心丟了一塊大石。

那天,電話那頭,她說她有男朋友,
雖然最近大吵小吵不斷,但畢竟在一起已經三年多了,而且她也年紀不小,
經不起輕意的改變,
也許,如果她現在只有二十歲出頭,她可以馬上和那人分手......
也許,是跟我還不熟......

記得她最後一再地向我傾訴:我最不會處理這種事......

她說話的口氣嬌滴滴的,充滿了委屈,滿腹的可惜。
我想著話中的言外之意,內心的不安與動盪油然而生,像懸念,沈浮在渦漩裡,進退皆不能。

想到即將要與她一塊去爬雪山,原本的迫不及待、滿心期待,一剎那變成百般無奈,絲毫提不起勁。
我所預想的雪山畫面,竟是十里平湖霜滿天,那我便寄情於山水好了,可天地卻給我一片蒼白。

這時,怡丟了一個無奈的表情給我,外加一句:妳還沒想開呦

回說:我已經慢慢的爬起來了啦......
我總是這樣自我解嘲。
心裡卻OS,世間有多少人可在這麼短的時間內想開;

好吧!
臨去秋波,讓我再做一次說明,再一個就好。我心裡這般想。
這想法有點像數學裡的無窮級數,雖然無窮地一直加下去,但加上去的數字越來越小,最後終究收斂成一個數字。

這時我回過神來,
企圖以更激烈的表達方式,展示我最真的心,
對她說了:我真的只因為妳,才會來爬雪山,如果我騙妳的話,那我乾脆爬山的時候摔下山崖好了。

她很快地回我:發什麼瘋,幹嘛發這種毒誓......

突然我意識到,這種激烈的舉止該適可而止,
立時刻意地轉移了話題:我都跟別人說妳很好......

不該再繼續擾亂她的心情了吧,我想,尤其不該在開開心心去爬山的節骨眼掃興,
那麼,使盡我所剩無幾的一點點的溫柔吧。
於是,我們又像從前那樣,就一般的朋友那樣,繼續的聊。

事發之後到終於要出發上山的那幾天,
我總是盼望故事會有曲折離奇的轉折發生,就像電視常搬演的連戲劇劇情一樣,可我要的結果是急轉直上而不是以悲劇收場(譬如摔到山谷,屍骨無存),很快的,我又明白,這絕對是出於我生性樂觀的想法。
也還好我總有一腔的熱情,與天真的樂觀。

約我一塊爬雪山的就是"怡"
怡問我要不要一起去的當下,我沒多想就答應了,頂多1秒,
或許是答應的太爽快,讓她不敢置信,手拿了些登山活動的介紹刊物給我,
一邊言之鑿鑿地描述冬季去雪山有多麼好玩,鐵定不虛此行;

刊物上竟然還有張照片裡有她,在那張雪山攻頂的大合照裡,她小巧的身影幾乎要被人堆給埋沒了,
她笑得很燦爛,在我的眼裡,周圍的人群彷彿都模糊了,只剩下她笑的像朵雪地裡的向日葵的臉。
我多想親眼目睹這笑臉重現。

我笑著說:這家登山旅行社不會就是妳家開的吧。

我們越談越愉快,我的視線認真地落在那本刊物上,也不時落在她的臉上,
同時職業病地順道審視那本刊物的圖文配置、版式、字體、封面......

那時我心中何止雀躍,簡直就要大鵬展翅,一飛沖天,我很清楚這興奮是來自於「怡」的邀請,
卻沒有多少成分,是源自於雪山本身的誘惑,對此,還要向雪山說聲:對不起。
而這已是我第二次攀登雪山。

我所期待那三天二夜的雪山之旅,就是帶著這樣複雜的心情出發了,
喜悅,竟藏著憂鬱,興奮,卻又掛著落寞。

2008年9月6日 星期六

雪山憶

哥向我借背包,順手拾了一只鮮紅色背包給他,
哥說裡面有東西。打開背包清理一下就是了,竟搜出兩罐保特瓶,
一瓶是「多喝水」,大罐的(喝的比較久),果然,裡面有水沒喝完,管他哩。
另一瓶裡頭也有不明液體,我知道那不是一般的水,也不是運動飲料,卻裝在「寶礦力水得」經典保藍色樣式的
瓶子裡,
說時遲那時快,頓時,思緒如一陣溫存的潮水湧入,思緒裡頭的景象,很清楚,是一片白雪,矗立在眼前。

那是年初2月的事了,想起來竟像來自遙遠的年份。幾個同事與我,還有初次見面的朋友,爬雪山,相約在冬季;
我們在山頂的冰斗遺跡--圈谷,打雪戰,其中有幾個都幾歲的人了(包括我在內),玩得像個孩子;
下山的路上,我就用喝完的寶礦力水得保特瓶,裝滿那一瓶冰山泉水,想做個紀念,
當場也喝幾口,還向身邊的朋友推銷說甘甜;
說到紀念,我看同行中一位女同事也這樣裝了一瓶,
可是畢竟她是女生,有充份的理由,可以做少女情懷的事;
我一個英雄氣概充足的男人,怎麼回事......,這顯然很難解釋,推說體內的浪漫情懷在作祟好了。

爬完山,大家又各自回到工作崗位,公司裡,同去雪山的伙伴們開始競相托出拍到的照片,比多的,
我向來拍的都不多,自然在這場競賽中敗下陣來,
雪山有多美,美的讓每個人使盡了氣力去拍攝,
需要的力,包括眼力、臂力、電池續航力以及記憶卡的記憶力,
我常常被這樣的美給震攝住,震的一愣一愣,像雪山上的白木林,
結果是反過來給大自然拍攝,但大自然留下了更深刻的回憶給我。

某天,去找號召我去雪山的那位女同事,一起看照片回顧這場雪山之旅。

看著看著,我指出兩張照片。
照片中都是獨拍她一人,她站在雪白的背景裡,剛剛摘下頭上的針織禦寒毛帽,突然警悟到原本美美的頭髮,變成鳥巢狀的亂髮,害羞地以雙手處處遮掩......

我灑脫的說:這兩張照片是我個人在雪山這幾天拍得最好的,
說完,看得出來她準備要開心而含蓄的笑了,因為在我的鏡頭裡,她在這兩張照片完完全全是個主角,
連配角也沒有,除了一片淨白的雪,
但隨即又將嘴角收起了,顯示疑惑的臉,
反問我:為什麼?

記得當時的我好像回答不出個所以然。
幾日之後,才在我心裡冒出了這後續補充的一句:除了這兩張,其他的雪山照片刪掉了也罷。
只是,仍是假想,從沒有說給任何人聽。

時已入秋,
原本涼爽的夏夜晚風,新添了一絲寒氣,
晚上睡眠吹電風扇,久了,開始會著涼;

秋天之後,又是一個冬天,
雪白的大地......
白裡透著紅,
那人啊......

2008年8月28日 星期四

無題

基隆有個吃酒的絕佳地方,
外地人比較不知道的,
我和朋友都互相稱之為老地方,因為我們常去那兒,
久而久之就這樣叫。
這家黃昏才營業,而入夜後,市聲越來越鼎沸的小吃店,
叫三姊妹。

那裡台哥台妹齊聚一堂,統稱為台客,
店家佔兩層樓,但店面不大,室內桌椅已經擺的緊繃,騎樓上也常常座無虛席,

來到店門口,剛要進去,發現初極狹,才通人,酒客、食客魚貫於其間;

當生意好到不行的時候,因為店面不大,客人往往比肩而坐,
坐在妳背後的鄰桌陌生人,就像喝個酩酊的戰友,管他呢,
在裡頭和朋友說話,像是對著幾千人的場面喊,而沒有麥克風,
高談闊論,言不及義,此起彼落,分不清是哪一桌的酒客在那裡大放厥詞,
一個擁擠的空間,杯盤狼藉、對酒當歌,渾然成為一體,
室外的騎樓上,若剛好是晴天,則是舉杯邀明月,對影好幾人......

大家來吃酒,就要配小菜,這裡的小菜頂新鮮且平價:鯊魚煙、軟絲五味、天婦羅、炸魚皮、炸蚵仔......
其實在基隆吃海鮮,一向都是如此,居為海港城市,若在店家吃到不新鮮的海鮮,一定很快被人唾棄;

重點還是喝酒聊天,冰庫裡的上青台啤任妳拿,好像無限暢飲,當然最後要結算付錢;

吃喝拉撒完畢,朋友也面色通紅,這時千萬不能讓他坐公車,而是要坐我騎的車,
按照慣例要開往外木山海岸,聽海,沿著海岸走走,解解酒氣;
朋友的另一個說法,是他這樣滿臉通紅,不適合立即回家,給家人看到,

甚至路上朋友去便利商店,我都會警戒他不要把店員(尤其是女性)給嚇到了,
當然我也喝了酒,好在基隆不是個警力戒備深嚴的地方,
而且與我朋友相反,在我臉上一點也看不出有喝酒的跡象;

我喝了酒以後,頗喜歡騎車的感覺,
很安全地,我還是一逕慢慢的騎,乘著風,輪下似沒有摩擦力,
腦袋裡模模糊糊但很清醒,我還知道入夜之後,在這海陸交界地帶,風系已轉換成陸風了;

海浪聲一波一波襲來,天上的星星數不盡,
漁火在瞑暗中約略照出了一塊雲,
是灰、是白、似假的。

2008年8月24日 星期日

近況


















......
這兩個月以來,在新環境認識了幾位很可愛的女生,
只是無奈才剛要認識,又要告別,
按照慣例,這種有可能以後再也不會見面的情況,
我都會留給他們一封信,這封信是由數位符號構成的,寫一封,同時可以複製成好幾封寄出去;
哈,說成這樣,其實我就是寫了一封Email,
現代人嘛,總不會是寫了一封真實的親筆信函,然後再去複印幾張,發送到他們桌上,
那樣多沒有別離的神秘,因為親手傳遞到桌上的時候,還有可能被對方發現了,
離情就會變的多麼依依,走的一點也不灑脫;

可能你要問我為什麼可愛的女生,我遇得這樣多,
其實這是心態問題,「只要有心」(好像是老套了),就可以發現女生的可愛之處,
那裡,我留下了一封信,人也離開她們了,
最後用最近反覆在讀的一句總結:
「應盡便需盡,無復獨多慮」

2008年7月27日 星期日

幾張照片





















可愛的女孩,
人,現在在美國的西雅圖,
以她達觀的個性,絕大部分時間會玩得很開心;
隔了無可想像的太平洋,我們在msn裡對話,
我掐指算一算她那裡的時間。
想一想她正是處在深夜的情緒。

她跟我說:回來台灣後要打工賺錢,
考研究所、讀研究所,
幾句話中,便間插著她打出的數次的「哈」字,
看到這些「哈」字,幾乎等於我記憶裡她笑的模樣,
浮現,而我心裡也跟著她的「哈」起起伏伏著;
然後,我也不忍澆熄她天真爛漫的種種想法,
不願對她說:妳去美國遊學,只是去「遊」玩罷了,實在沒有什麼「學」;
而且還把錢花光了。

這幾張圖是:
颱風逼近台灣的九份,
與夜幕將垂的潮境公園。

2008年7月20日 星期日

D槽

是電腦的D槽,不是諧音的低潮。

近幾天前,想用還原軟體,還原我的C槽,為我的系統作一點保養,
沒想到波及到了D槽,致使我D曹裡的資料,一概消失了,至今仍原因不明。

今天我也不追究其原因了,既使已用了救援軟體,
但救援軟體實在也不是神,用了救援軟體,連著一堆長年早已刪除的雪片般檔案資料,都給掃了出來,
處裡的速度也極度緩慢,我心一橫,只管救回了一點點極是重要的文件而已;

其他的就隨他去吧,其中包含了大量的照片,不是自拍的照片,
若是自拍,就不那麼要緊了;因為大多是我拍他人、她事,且累積至今,
藏量已相當豐富,有一些看了可能還會掉淚;

所以,讓我心一橫,不想花時間去救回的原因,也在於此,

跟著刪去的資料是我的回憶,是那人、那天、那七年的日子;

今後江山依舊,人事全非,
往事不堪回首,已如煙;

更如夢、如幻;

既如幻,也就沒有所謂的「滅」了。

2008年7月8日 星期二

八斗子潮鏡公園‧海

前天,遛搭去潮鏡公園,
舉目是近乎360度的海,
環繞,
而我,站在海岬上的一個角落,
立即想起了某一年我身在義大利的海岸,
望著,跟現在一樣,
也想著,藍色的妳的身影,
消失在無盡的海上;

夕陽已退到了
西山頭,
他留戀,
若明日即是世界末日,
那又如何。

2008年6月18日 星期三

上班每日遊

好久沒有上來寫寫字了,
隨便寫寫吧~

就說最近我每天上班都像出遊,

正值夏天,走出家門,還沒完全醒來,
如果是好天氣,一個豔陽天,
絕對會有一大群的蟬鳴,排山倒海而來,
之之之的,不知道是催妳回去睡眠,還是要吵我起來上班;

我上班要搭兩種車,
搭上第一種車,在車上吃了能一振精神的咖啡早餐,呼然一嘯,便到了台北市政府捷運站,
接著要坐912號公車,
車子溫吞吞的開進一旁有流水孱鳴,的山裡,
這號公車是要往深坑去的,
以前應該坐過,但絕對是要去深坑吃那有名的豆腐,
而今天,則是要坐去上班,
目的是草地尾站。

2008年6月1日 星期日

寫給某個妳

如題,是寫給某個女生的。


等妳的到來,
我的盼望 ,
就像那時驟降的傾盆大雨。

一個正落著雨的城,
我的眼裡,
只剩下
妳那張濕潤的多美的小臉,
激起我心底 陣陣的漣漪;

看著妳,我忘了身上濕了的衣裳,
送妳遠去,
又讓我想起,那貼在我肌膚上的
對妳的思念。

2008年5月28日 星期三

夏夜來了

這幾天,
常常是午后下起傾盆大雨,
這便有夏天的氣息了。

夏夜,是深海裡的龍宮,
今夜,我就走進這龍宮,

才一步,
我的腦袋就吸飽了那深層的海水,
像一塊海綿,
冷卻了我,像打鐵房那麼炎熱的思維;

仰頭,看海星浮在水面,
聽說有幾千萬光年那麼遠,
但,在一片的漆黑中,
她是最亮眼,最受矚目的;

朦朧裡,
一列的青山含糊的睡了。

2008年5月18日 星期日

假如......

假如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

嚴重的離題了......
重來。

假如
妳沒有離開我,
我就不會遠赴台南工作;

假如
妳還在我的身旁,
我就不會如此的動盪,
工作頻仍,
心如浮萍;

假如
妳還在我的身旁,
就沒有這些假如。

時間過去了,能重來嗎?


我還是要假如;

這最後的假如是:
如果我不曾 遇見妳......

2008年5月3日 星期六

停泊

基隆,給人的印象就是港口,
但一直沒有親水的形象;
在港口邊聽到船笛聲是很平常的事,
那代表有船隻要啟航了。

船笛的一聲聲,也是水手們親口的告別,
惜別了港口,夜裡的萬家燈火,我掣著風回家了,
從市區回家的路上,空氣越來越是冷冽,
逼出了過去回憶的一點一滴;

我的手,不住地直催油門,我的身體不停的前進,
離家越近,距離港口就越遙遠,
風兒吹走了我的回憶,風兒也吹走了我眼眶輪轉的熱淚;
使身旁的風景,撲簌簌地從眼前消失,
使回憶不斷的後退,與後退,

最後飛逝,

飛到了天上,成了夜晚遙遠的星星,
昨夜忽然就變成往事;

早已離開了港口,但,是否港邊的氣息還留在我的心中。

最近這兩年,我馬不停蹄地換了三個工作,
船舶已在碼頭停靠了兩個月,
這次,我的心又要再度啟航,
揮別了舊同事與朋友,
我揮淚自問,
這次的出航,

何時才會靠岸,又要到哪裡停泊......

2008年4月26日 星期六

溫州.........街

開放大陸觀光客來台,於是,這群大陸客騎著駱駝,行囊裡置滿了金磚,駱駝的脖子上免不了繫著駝鈴,哐鐺哐鐺的響,一路揚起千里的塵土,如沙塵暴,再魚貫入台灣海峽,泅泳,最後終於爬上了海峽的另一岸,身子雖然濕透了,但竟也有潔淨身上塵土的功能,只需擰一擰浸濕的衣物即可。

大陸客一行人到了台北市,放眼一看,人文風物倍感溫馨,賓至如歸,縱橫台北市的街道,都是以他們整塊「神州大陸」的各城市來命名的,台北市彷彿一座中國大陸的縮小模型。

話說的遠了,我沒去過大陸的溫州,但我常去溫州街,而且我只知道溫州街就是「溫州街」。

走進溫州街上的一家咖啡茶館,老闆娘與服侍員隨即向我投注以笑容與眼色,並招呼了我入座稍歇,待他拿menu過來給我看。

這家咖啡館在這條小路上開業好多年了,有名氣也有他店內獨特的氛圍,我算常客,但來光顧的頻率並不穩定,過去因為讀書,曾在台北居住了兩三年,認識了這家店,畢業後離開了台北,空閒之虞才會再來坐著飲上一杯。

我和這家咖啡店的關係還在將熟而未熟之際漂泊。

找了一個舒服的角落,我拿出一本舊書「台北人」,讀了起來,四周仍是些談論著哲學、人生、文藝、學業等微言大義的過路旅客,參差著侃侃而談,空氣裡不時沁出咖啡的醇香夾著煙草的味道,咖啡與煙草其實都是由植物中提煉出來的精華,混在一起彼此都能和睦相處而不起衝突;

讀著台北人,使我也想起一些我的台北故事,一段我在鄰近溫州街的這所大學,還有位於總統府一旁的師院的求學時光,這些往事如遠如近,一下子全部濃縮在一塊了。

我啐了一口咖啡,望出窗外,意圖讓這密度極高的往事找一個開口,疏浚出去,就讓它跟著窗外絡繹不絕的行人一同流走,流到哪一支河流、哪一片海洋,流到哪裡,都可以。

窗內的時光似乎總是凍凝著,不覺,夕陽的斜照已將行人染成柔柔的暗紅色,
挽手一看,時已五點半,春天日深了。

2008年4月20日 星期日

九份情

昨夜裡,又決定要驅車上一回九份。

後面載了一位老朋友,一路聊,比較不孤單,交換彼此的心得;

朋友最近剛得到一份工作,是個半公務員,工作性質穩定極了,這一工作一作可能就是數十個寒暑,輕易地就可以想像得到他整個的未來,甚至終其一生的日子該是怎樣,這一切如成了一個定案,他說想起來竟覺得有點恐怖;

我是第一次得到這種現身說法,貼身去感受,頗能體會到這種感覺,心裡有點震撼,沒想到穩定的工作也可以是一種壓力、恐懼;或者說是一種無奈。

相形之下,我倒是還看不見自己未來三年以後,究竟會是怎樣的一個生活型態,也不知這是好還是壞。

我時常在夜裡,從暗瞑的小漁港,這時人聲已闃,瞭望遠方的九份山城,那裡萬家燈火、通明輝煌,遠方,似有一個希望、一團光明,與此刻沈睡的山巒有強烈的對比,不管天氣如何,是陰是晴,都是如此。

到九份的途中有一段崎嶇的山路,一路風景幽美。
夜裡上山,就看不到山另一邊的蔚藍的海,彷彿這個世界色調簡化了,如一幅潑墨山水,也許會產生一點寂寞與不安,但這一路上會心生盼望,盼望著抵達那個天空之城;有時僅是轉個彎,視野即整個豁然開朗。

由山城望海看去,特別不同,總有一種時光靜止的感受。

我們一路聊天聊地,不覺已由基隆到了瑞芳,抬頭看遠方即是九份,雲霧瀰漫,下起細雨來了,我們都還沒用過晚餐,再按照慣例,到瑞芳市區吃個東西先吧。逛了一圈美食區,結果還是在老地方用餐,一頓飯飽後,依舊要叫一份當地名產小吃當點心,這次點了蕃薯餅,咦!漲價了,而且餅的體積也縮水了;

我一邊吃一邊抱怨著,朋友則數落我,「不然就不要吃阿!」,......


終到九份小城裡了,輕便路是我最愛走的一條,每次置身在這種帶有濃濃懷舊思情的羊腸小道裡,我這位渾身Local的朋友常會想起一部電影,叫「少年ㄝ,安啦」,然後就學起劇中情節,喊:「幹,你擱走,乎死啦(台語發音)」,而且還要我配合他演出(他追著我跑)......

既然來到九份,雖然才剛吃飽,我們刻意多走了一些路,款一款肚子,還是要去阿柑姨吃一碗芋圓冰(相當堅持);因為身子並不躁熱,而室外溫度有點清冷,我們點了熱的;

吃完該要啟程回家,這時空氣中仍佈滿了雨絲,輕飄飄的像水裡的浮藻,不仔細看還看不出來,但身體是感覺的到的;

然而,在這樣的細雨中,淋久了,還是要濕的。

2008年4月9日 星期三

女孩

她是我畢生看過最甜美的女孩,讓人想咬一口。

這個她如我上上一篇描述的那個女孩,是同一個。

她的身子單薄,男孩子總喜歡打量女孩的身材如何如何,
對於她,這個問題我從沒想過,而且似乎一點也不重要。
因為當她在我的面前,我只覺得她全身上下乾乾淨淨、香香的;
整個輪廓柔動似晶瑩剔亮的河流;

她愛咯咯地笑,因為身子單薄,笑的時候全身也跟著一顫一顫的(是否這就是「花姿亂顫」?)。
那是一種可以讓人用味覺與聽覺去記憶的強烈印象。

記得每次她跟我說話,我時常沒辦法專心於她說了些什麼,
因為當她說話時,我卻把好多的注意力,花在看她塗上了睫毛膏的睫毛、
聞到她身上散發的香香的味道,
耳聞她音色起伏的聲調、
有時注意到她乾淨的臉龐上嘴唇油油亮亮的,我不知道那是什麼;

我竟花費掉70%的注意力於這些,所以......
不,應該說是我的專注力被她拿去了百分之七十,這樣形容或許比較貼切;
女孩的這些吸引力我一點也抵擋不了,好像我總是放一次又一次的空城計;
假使我曾努力防禦,在強保之下的殘存,也只剩下百分之三十而已,
這種狀態,實可自比於刀俎上的魚肉、如盤中飧......

四月天裡,我在仁愛路上走著,有一朵木棉花從樹上繽紛而落,和我有了短暫的肌膚相觸,人行道上佈滿這些花,溫溫熱熱的如春之燈火,
我注意著腳步輕移、小心地閃過這些花,不忍心踩;據我的觀察,木棉花絕大部分是澄黃色,只有少數幾朵是火紅色的,
那似乎是比較害羞的;

而妳,女孩,在我的記憶裡也是如此,時而害羞,惹得臉紅通通的。

2008年4月6日 星期日

南雅奇岩



















南雅奇岩,位於南雅,......
那麼南雅在哪裡?位於水濂洞再過去一點,......
不說了......

找了朋友去看南雅奇岩,是我的主意,總是今天天氣極佳,要找一個藉口讓自己出門曬一曬陽光,且驅車迎著風,與天光一起奔跑,光是這一路途,已經使我暢意奔放了。
攤在煦煦不驚的陽光底下,我覺得我的身體有些透明,似乎陽光與我是同一種素質,故彼此縫合而交溶。

來到南雅,一定要來看(吃?)的就是上面第一張照片中那個長的像霜淇淋的岩石。
有一點要特別提醒大家的,這景點附近並沒有小吃、攤販供應給嘴饞的台灣人,話說我本人一到這兒,莫名其妙突然想吃烤香腸,本能直覺地想說:不是只要有觀光景點所在,就有炭烤香腸、或燒酒螺之類的解饞點心,而且那天確是清明假期三天之一啊!
可見這裡或許是不夠著名的景點吧,或許是提供一路沿著濱海開車逛遊的人們,一處車子跑累了好停車的地方,或下車小解(大便我也不反對)的所在,然後在小解的同時,環顧四周,驚異地發現這巨大的像冰淇淋的風化岩石,那可是大自然的手工藝品。

我和朋友逛了一路的南雅奇岩,看了冰淇淋,我心裡想著烤香腸,想著肚子也餓了,我又建議朋友一起去吃一家濱海路上當地人推薦的海鮮小吃店。
參考熱心沖沖的老闆的建議,我們點了胭脂蝦(生)、麒麟菜、炒翻車魚,再加一盤炒麵。

飢轆轆的腸胃收拾了餐桌上活鮮鮮的蝦、魚與海草,準備回家,而晴空裡的翹溜溜的捲雲這時也回家了。


2008年3月29日 星期六

想念一個人

今天是青年節,早上msn正好遇見一位這天生日的大學同學,
說了:祝妳生日快樂,她很高興,說我還記得。
我回她說:因為妳以前常叮嚀我說:「我的生日就是青年節,很好記吧!」
記性真是我值得驕傲的一件事;
尤其是別人說過的話,然而為什麼我會把這些不很特別的話給記錄下來,我也不知道。
可能未來可以當作呈堂證供吧,可是?我的腦袋又不是錄放音機,可以再重新把這些聲音放給別人聽,只能自己聽而已。

沒想到我越活越回去了,彷彿時光在我身上逆轉,過去時光都可重現。

跟我同學祝賀生日後,我說:今天也是我的日子,因為我是青年......
但她不太想同意我的說法,說我已經不是青年,是青壯年。

下午我兜了機車出門,隨意逛了逛,
天氣不算風和日麗,也算雲淡風清,
日頭只時而出來露臉,氣溫相當宜人;

突然我想念一位過去同事,
一個很喜歡笑,整個人個性很甜的女生,
她笑的聲音很特別,屬於倒抽氣式的,
一開始覺得有點奇怪,一個長的秀麗的女生,怎麼會這樣笑,
但不難聽,聽久了就會很習慣,後來竟然覺得辦公室裡沒這個聲音就怪怪的;

她說話的音量常常會隨著情緒起伏變化,好像一個小孩子任性地在扭轉音量控制樞紐,
說到哪時突然音量就會大聲起來,沒有人可以預料。
記得如果是我早上先到公司,她比我慢一點來,待她人來了,可是還沒見影,
通常會先聽到她咯咯的笑聲......
個性真不知道該怎麼說,就一個甜字。

我曾這麼想像過,
她媽媽懷她的那幾個月,大概是吃了很多蜂蜜,
小傢伙從媽媽的肚子滾出來的時候,全身大概不都是血,而是都沾了蜂蜜吧,
而且,一生出來就在咯咯地笑,一樣,倒抽式的,結果張爸爸在一旁驚慌了,
怎麼別人的孩子出世都是哭,我這孩子是在笑,還是倒抽式的笑。

經過多年,還好這個女孩長的亭亭玉立,個性都很正常,還很開朗,張爸終於放下一顆心......

2008年3月28日 星期五

紀錄

剛才在msn留的我的暱稱,在這記錄一下:

「我正是逆風‧流淚‧奔跑,風吹走我的脈搏,吹我的淚落在這片土地上,吹落盛開的花朵,那依舊是我最綻放的笑容~」

2008年3月19日 星期三

我 "不是"......

點了一套燒餅油條(行家必點)、一碗熱豆漿,除了口腹之樂,邊吃邊看老師傅現場切筋麵、入油鍋炸成油條,又是一種附加的享受,看他一副篤定的神情與手法,喔,忘了說,這裡是杭州南路上一家頗具名氣的豆漿早餐店。

飽腹後,轉移陣地,腳步緩緩地遊移到北美館,找看伊東豐雄的建築展覽。
展覽場在一樓,滿意地看完,想說花了30塊入場費,怎麼可以只光看一樓而已,
接著爬上二樓(二樓是畫展),才走沒幾步,實在是腳本來就痛了,不是體力不好,走不動了,就坐在一間展覽室中央的長椅上休息。

一位貌似婦人、狀似館內的工作人員向我熊熊走來。

她問:你是學生嗎?

我回答:不是。(這樣的問法,我早已習慣,只是......,到底要我長到幾歲才不會被這麼問呢? 我深深的納悶)

我說:我是來看伊東豐雄的。

她又問:喔,那你是建築系的學生。

我說:不是。(就跟妳說我不是學生)

她再問:那你是美術系的。

我說:不是。

她:都不是......,那你需要導覽講解嗎?

我:我腳很酸。

她:......(臉上大概不只三條線了吧)

2008年3月1日 星期六

給我親愛的同事


很久沒有上來寫文章了,應該是心情幾味雜陳的結果,而久久不能言語。

幾天前,待了一整個下午的咖啡館,不是假日,也不是我蹺班,而是不必上班;

桌上有一杯冰義式咖啡、一本最近要小K的書,還有煙灰缸,我坐在窗邊,天氣還是不錯的;腦袋裡正在想這個時候我親愛的同事們現在剛剛午睡起來,柔醒眼準備繼續上工的吧;

有點感傷,而且是一次比一次地嚴重了,至今我已累積有三次的離職經驗了,每一次都要通過與我共處一段時光的同事離別的考驗。

低頭看一會兒要看的書,不一會兒心思又飛到我原來工作的位置上,彷彿我還坐在公司我的位置上看著你們,看你們在幹些什麼正經事;而這一切都是想像......,我突然又回到咖啡館裡來,鄰近坐的是我不認識的人。

離職那天的前兩個禮拜,還跟幾個同事爬過雪山,度過了三天三夜,其中有一位,在送別卡片裡這麼留言:「怎麼才跟你爬完雪山,就要跟你說byebye。」

上面那一張正是我們去雪山的攻頂照,大地顯的一片白茫茫,看似寒冷,當日其實是豔陽高照,以致不知不覺曬傷我們的臉阿脖子的,那麼冰寒的天氣,我有最炙熱與烈紅的臉。

從白茫茫的雪山回到人間以後,當然要繼續回到工作崗位,只是沒想到兩個禮拜後我便離職了,造成同事們一片的譁然,我心裡更是一片的雪白。

我還記得雪山頂上,不僅地是厚厚的白雪覆蓋著,天空亦飄來白雲,在我們的四周也全部被氤氳的嵐霧如指般柔繞著......

2008年1月27日 星期日

赴約‧大學同學會

話說中午到台北,趕赴一場大學的同學會,
吃一吃聚一聚,畢業後六年來成一夢,
不會來的同學還是沒來;

回家的路上、車上、窗外,
皺皺的雲胡亂堆在遙遠的山邊,
我看成是一群奔逃的綿羊,
在山巒間飛走,
為要逃離牧羊人手上的剪,
整個天空早已堆滿了綿羊身上的毛,
有白的有灰的,

那是陰了;

到了家,天氣變成微雨,
雨滴們都紛紛打著傘,
降落,
趕一程赴賭的路。

2008年1月22日 星期二

雨天

這幾天以來,常常是下雨天,
看過一部電影,當裡面的男主角浪漫的騎著腳踏車載著女主角,
問:妳喜歡晴天,還是雨天?
這令我非常懷疑,真的會有人喜歡雨天的嗎??
而且這種把妹用語,令我感到驚訝;
雖然我也想試試看這句話.....

那部戲裡的女主角叫路小雨,喜歡男主角的另一個女生,叫晴依;
我有注意到一個是晴,一個是雨,

這位了不起的男主角兼導演,真實的身份是一位創作歌手,總是認為自己很屌的那一個,
我又發現他很喜歡寫一些跟晴天有關係的歌詞,
譬如:星晴、晴天娃娃(這部電影的小插曲)、晴天...
也許你已經猜到是誰了,這已不是個秘密.....

為了工作,常往返於基隆與台北之間,
尤其是這幾天基隆總是下雨,而到了台北就不下了,甚至地上是乾的;

我只想訴說著:我從雨地來,我的眼還是濕潤的,像玻璃上長串的雨滴......
而我實在很難喜歡雨天。

2008年1月1日 星期二

跨年盤想


書寫這篇文章時,已經是2008的第一天,而這張照片是在跨年夜的前一天拍攝的。

2007年已經過去了,2008這個未來將如一張白白的紙張攤開任妳揮灑?「過去」和「未來」,對我來說常是混淆不清,因我時常在過去裡探尋未來,又在未來裡尋找過去;「我不願作空間的歌者,寧願作時間的石人」;
這種感覺好像有一位詩人挺喜歡說的:「我不知道風是在哪一個方向吹,我是在夢中.......」

這位仁兄坐在石頭上背對著大家,我看著覺得眼熟,挺像我的背影,從木木的身影依稀能感到他有點緬靦,而且是個性情中人.......

跨年的方式有無數種,像我是在公司盤點結束後,人坐在開往基隆的加班車上跨年的。

跨年,就是到了一年中的最後一秒,然後跨過去,其實應該說是時間跑來跨過每一個人,連睡著了都能「跨年」;除非人死了,也許就真的跨不過去了。

陪我一起跨年的還有寥寥的五位陌生的乘客,外加一位司機先生,我們紛散在車內的各個角落,所以看不到他們臉上的神情,我們沒有倒數,沒有互道新年快樂,車上也沒有jolin;

我知道臉上的眼皮已不經意地沉沉垂落,當它再度打開的時候,我特意瞄了一下腕上的錶,發現十二點已過五分鐘,這時車子仍在台北市的高架橋上急馳地向前奔馳,已狠很地將施放煙火秀的101拋在公車的腦後;

此刻我雖在半醒之間,但仍能意會這時應有無數的人正在夢想,我則是快要進入夢鄉,如果沒有盤點到十一點多,趕這一班逼近末班的公車,也許我會在睡夢中跨年,作一場真正的夢。

窗外,灰濛濛的都市叢林過去了,左邊來了一座明亮的摩天輪,也匆匆的過去了,前方有綻放的銀花劃過夜空,然後便如熄了燈的流星消逝了;

2007年過去了,但我知道他還會在我的腦海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