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2月24日 星期六

盍各言爾志

「暮春者,春服既成,冠者五六人,童子六七人,沐乎沂,風乎舞雩,詠而歸」
沒錯,這位如夢似霧的朋友又來了,這會兒他要在這三月的春雨綿綿來臨之前,寫下心願,化作溫暖的夕陽紅,象徵心田的紅塵,點一盞天上的明燈。

他問我要在天燈上面寫什麼,我便說:「盍各言爾志」,後來我的建議與他終究寫些什麼,我想應該不宜在這裡向世人暴光了,總之,有一些兒童不宜的話,當然也許幫忙點火的老闆娘已經看到了,而在心裡竊笑。

搭乘小火車從瑞芳到目的地平溪,是美事一件,沿途光景叫人驚奇連連,鄰境的青山與溪谷直闖眼前,令我心曠神怡又時而臉紅心跳。有一面之緣的車廂之友總是鬧轟轟地,吃喝狼籍之像,又與窗外恬適安靜的景色形成對比,還好我已練就「心遠地自偏」有幾成功力,依然能夠保持內在心境的空幽,卻還是可以遨遊回神起而嬉戲。

每次到了瑞芳,我都一定要帶著蕃薯粿或龍鳳腿作為伴手,蕃薯地瓜之類小吃好像在台灣各處觀光地都容易看得到,但滋味各自不同,除了料理蕃薯的方式迥異,有以烤爐烘焙出的原味蕃薯,在瑞芳,是以蕃薯混和了黃豆渣再油煎至微焦的方式,我特別有感於熱騰騰的蕃薯捧在手中,總是覺得其中帶有濃濃的鄉愁味,尤其每當遊子身在異鄉,或者旅遊在外,地瓜在手或許是解鄉愁、解寒的必備良藥吧。

朋友的天燈升上天空去了,他還說:「他的天燈和別人不一樣,他的可以直達天庭」,頓時,我又無言以對了。

2007年2月22日 星期四

走春一夢

陽明山的花季,於此際又是沸沸揚揚的展開了,外勞朋友們的談笑聲此起彼落,聽起來都像是「八啦八啦低咖」,在公園裡如錯落的枝上花朵朵,這兒一叢那兒兩三朵,沒有滿山遍野,但一株一株地賞倒也數量可觀。這裡到底是哪?是寶島,所以大家應該已漸漸地不會大驚小怪,還有韓國人、日本人、藍眼珠等諸位國際人士都前來草山郊遊與話春。

這天和朋友走一趟早春的旅程,在台北的陽明山花季的前一天。我想到總統前一陣子的「我將奮起」這四個題字,感到相當有意思,不僅具有鄉土情懷,結合了台灣地名又富含人文氣息在字裡行間,賞花的路途上我就刻意地提起這一題字的由來和朋友暢談,鼓舞心情失落的友人。

朋友倒是指著遠處的一戶人家,庭院門前種植著野櫻花,四周有良田桑竹之屬,我知道他的大夢號角又響起了,一副「只在此山中,雲深不知處」的模樣,我開玩笑地說:「你以為你是田園詩人陶淵明嗎?」他沒有回答我,仍然自我陶醉在春夢中,又以為是「採菊東籬下,幽然見南山」。

陽明山公園裡的櫻花大多是紅粉色系,白色則少有,我和朋友特去尋找白色系的,找著,卻是種在私人住宅的家中,都給籬笆圍了起來,接近不得。在我和朋友步行去尋找這白色系的野櫻花途中,竟也不覺地行到野地深山處,又覺得那兒的花開得比較風雅,而我們的心情也不知不覺地開朗起來。

2007年2月15日 星期四

喝個咖啡有那麼困難嗎?

重複一次這篇的主題「喝個咖啡有那麼困難嗎?」,我想對有些人而言,答案是肯定底,所以,能喝咖啡,能enjoy在咖啡的香醇與美味的人,你們是有福的。

過年難免要吃吃喝喝,飽食終日,無所事事一番,英文的說法就是fooling around all day long,這樣的日子我大概是從昨晚開始了吧,從台北回到故鄉的基隆, 嗚...,好遙遠的返鄉之路。

民國96年2月14夜,父欲解衣欲睡, 月色入戶,欣然起行。念無與喝者,遂至吾之寢室,尋其子,探知未寢,相與喝於客廳。
紅酒開一瓶,花生抓了幾把散在桌面,花生配紅酒,嗯....當時沒啥感覺,只知道紅酒入喉之後,快意已勝過一切,這是昨夜的事了。

今個兒下午我又攤了一片花生堆在我的面前,配著咖啡喝,此刻想起昨夜的紅酒配花生,今天是咖啡配花生,這才發現這好像不是一般的吃法,用家裡的義式pump壓縮咖啡機打的一杯黑濃咖啡,也不添加什麼咖啡伴侶之類的,一邊撥開花生殼咀嚼花生粒,再吞入黑黑的咖啡液,還是好喝啊....

喝咖啡並不是啥困難事,但我發現在我的周遭,竟有一些朋友,他們對喝咖啡有困難,有的人根本不能喝,會心悸;有的人不能在晚上喝,會睡不著;有一些人,如我的大學學長則嗜好喝茶,就不喝咖啡;還有的朋友,他就不喝咖啡,原因不明。在這個似乎咖啡氾濫的世代竟然還能有這麼多人以各種理由不喝咖啡,真是讓酗咖啡的我天馬行空也難以想像啊。

2007年2月13日 星期二

春的輪迴轉生

2007年2月13日
發現馬路上多的是落葉,感到特別的多,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個人的心境問題,佛家語:「色即是空,空即是色」。騎著我的老摩托車在路上兜風,有一片落葉正好砸在我的臉上,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但腦袋裡頓時生出「春已輪迴轉世到來了」這樣的訊息。

杜鵑此刻還未盛開來布置街景,還未搶走妳的眼而不斷提醒著「春暖花開」,倒是今天的天氣一點兒也不冷,但人們還不敢擅自妄動而穿起短袖或輕薄的衣服,金黃色的落葉遍佈人行道上,化作春泥更護花。今天不是什麼特別的日子,只是接近農曆的新年罷了;是西洋情人節的前一天;昨日還在線上和朋友討論春節假期要去洗溫泉的事,少了老友聚在一起形成的濃濃人味,過年氣氛是會大大地打折扣的,還有什麼?....交代了前前後後的時空脈絡,總之,今天算是一個普通的日子。

昨日學校註冊組一通電話打來,通知我可以去拿畢業證書了,所以今天起了早要去拿已等待多時的重要證件,尤其在新年後即要立刻開始新工作的我,更顯的特別重要。

抵達學校之前,我又到杭州南路去了,反正離學校也近,僅僅一條愛國東西路彼此相連。由於近日的閒,往往睡到很晚,想到這次要早起,難得的機會當然萬不可失了。那一條路是我享受從容早餐時光的最好地帶,小小的一個城市區塊裡,就有三家知名的中式早餐店,有盛園、新鮮、青島,這些以中式早餐聞名的店家,嗜吃豆漿、燒餅油條、飯團此類的饕客是不會不知道的,我常去的是位在杭州南路與愛國東路交界處的新鮮豆漿店,去過幾次以後,後來每當我走進這家小店,常常想都不想的就點了「一套」加「甜漿」,「一套」指的就是燒餅加油條,而「甜漿」就是一般的豆漿,講甜漿是為了區別於鹹漿,也是那裡的行話。他的鹹豆漿想必也是一道響噹噹的精品食物,我觀察到很多客人都會點鹹漿;燒餅油條是本店的必殺招牌小吃,一旦吃對味,然後上癮,在之後的日子,如果妳要吃其他家的燒餅油條,不好意思,妳可能再也無法回頭了,總會覺得找不到那樣層次感豐富、入口即化的燒餅,油條則是新鮮,油脆而不膩,濕度就那麼地剛好。上了餐點後,我就坐著看十字路口的清晨風景,讓這一餐來漸漸地清醒我惺忪的腦,一邊欣賞老師傅當場烤餅與炸油條,賞心悅目更能增添吃的滋味。

拿到畢業證書,我想真要離開學校而與他漸行漸遠了,雖然理性告訴我不要再多想,但襲來的記憶,總避免不了地又來掠奪我的思緒之城。午後,未來的公司稍來電話,要再次向我確認上班的時間,並要寄一封Email給我,裡面的訊息是有關未來的事,未來,已跟著早春一起輪迴轉世來到這世界了。

2007年2月9日 星期五

大觀

幾天來一串日子的晴朗,加上我的「閒」如瀑布般突如其來的落下,使得最近幾日的我,早晨款款醒來,一見如洗的藍天,心情也漸漸地激動,管不住的身體催促著我去追逐晴天,邂逅山邊的叢雲。

這天去看故宮的大觀,只為了一覽我心目中的偉大詩篇---前赤壁賦,一睹大文豪之風采,真令我一看再看,親眼目睹真跡,更令我感動一百萬分;光是看到這一卷書法,我已是不虛此行了。
找到赤壁賦後,再看郭熙、李唐等人的四張暇名的巨幅山水畫,算是故宮的鎮寶之圖, 一群人站在山水畫前,驚嘆聲四起,也讓我嘖嘖稱奇,我想每一位觀看的人多少都會幻想,那樣的精品可以放在自家的客廳;即使是一刻也會滿足吧。

故宮裡頭的寶物之多,如果要一件不漏地欣賞,恐怕會讓妳看到腿腫,女性們則要憂慮隔天就要吃上兩顆蘿蔔而不是翠玉白菜,腿腫脹的情形我自己倒是先驗證了,坐在椅子上休息之餘,往來的觀光客嘩然充滿異國情調,總是令人誤以為是身處於日本呢,除了文物,我連日本人也一起觀看了。

2007年2月5日 星期一

誌謝詞

寫過論文以後,令我最感到趣味昂然的卻只有那麼一頁---誌謝詞。

一個人一生的碩士論文只能寫過一次(大部分人啦),誌謝詞也就只能寫過一次。
這不是我的論文,這不是我的論文(整個人躺在地上手腳亂動的不依狀)

不管了,我要在這兒再寫一次誌謝詞了~

昨夜裡從故鄉回到台北,
台北,那不是我的家;
畢業以後,台北的家與風景,卻生出陽光的手,不斷地撥開冬日的枯萎,
種上嬌媚的花朵,而處處惹我去憐愛了;
故鄉容易看得到月亮,她拿起夜紡的黑紗絲娟遮住了小臉,像是害羞的小女孩;
趁我不注意時,又露出整張的圓圓臉,笑嘻嘻地;

剛回到台北景美的住處,陽台上,發現天上星星明亮的眼神直視著我,反讓我像是在細縫下偷看的小孩,覺得害臊;

妳閃閃的光輝,經輾轉到這兒已過幾千萬年,
而我來到這兒求學至畢業的光陰,曾不能以一瞬。

隔天,還是晴朗的日子,想必當晚有月也有星,
但看星月的心情已如物換星移了。

2007年2月3日 星期六

小吃一番

有一本介紹台北在地風情文化的旅遊書籍,不重要,裡邊兒書寫了一家叫祖師廟排骨大王的,在艋舺當地是負名的小吃。

以前租處在台北縣的三重,要到台北市尤其是我就讀的學校,過了中興橋後沿著貴陽街直行不久就可抵達,不重要。我常注意到貴陽街擁有一種十足的老的味道,還有一間招牌上寫著排骨大王四個大字的小吃店,在我還沒從書籍知道它以前已經注意到它的存在了,可見我身上有一組聞香鼻與嗜吃眼的天賦感官,但每每騎車經過可惜都未能停下來一探究竟。

現在我已經搬到台北市的景美一帶,反而要去一嘗這歷史美味究竟如何。
招牌是排骨湯,老闆娘一端過來令我大吃一驚,但我心神故作鎮定想學作一家老饕,老闆娘說這裡的食物都是單點的,除了湯我還點了一碗滷肉飯,構成一副完整的一餐,那招牌的排骨湯為何驚人?因為它和一般定義的排骨湯的模樣完全不同,容我大膽的猜想,和妳現在所想的排骨就是不一樣(除非你已經去吃過),當腦中受到震撼的同時,我迫不及待地舀一口湯來喝,夾一塊肉沾上附的沾醬來吃,恩...果然如預期的心理不謀而合,湯裡頭的排骨一夾即散,吃起來很方便,原汁原味的湯頭也正如它的標榜,所言不假,沾醬也是一絕,我記得是有帶點兒酒香的。

這碗排骨湯讓我無庸置疑地給他極高的評價,配上滷肉飯,令我食慾大增,吃完還意猶未盡。
可惜當天我並沒有把數位相機帶在身邊,.......隨時帶在身上感覺有點太ㄍ一ㄥ,太不能放鬆自在,可惜不能文圖並茂了。

有關於指導教授的一些小事---回憶錄

這種小事在我的研究所求學一二年間發生的數量已多到不堪回首....

謊言、糊塗、不明事理、搞不清楚狀況集於一身,這些「鮮明」的個性在他的身上似乎混成一塊兒,可以同時存在,不得分辨;
根據可信的傳聞,他所指導的學生在畢業後,他們的手機號碼一個一個地逐一凋零:換號碼,不接他的電話,接了他的電話也是虛應故事而已,堪稱市教大科X所兩大惡人之一。

以下是他說謊的一件:

我:他禮拜二打來說我今天要做什麼
X同學:該不會要找你工作吧
我:還說妳說我沒去
我:我明明就去了
X同學:他說謊耶
X同學:她最惠這招了
X同學:況且他也沒問我
X同學:真是的

最近和這位X同學又在msn閒聊,他也是我的研究所同門,也就是同樣是那位教授的指導學生,為保護秘密證人所以以"X同學"暱稱之:

X同學:恭喜你了
X同學:終於脫離魔掌
X同學:你就這樣被他爐了兩年
X同學:你畢業後他還有幾個研究聲阿
我:碩二三個
X同學:可憐ㄚ
X同學:這麼多喔
X同學:可憐的學弟妹阿
我:有一個好像市售我影響,我真是作錯事了
X同學:你造孽了喔
X同學:你有沒有瘋狂大叫阿
X同學:終於逃離魔掌了(脫離魔掌這一形容詞在與同學談到這位教授時出現頻率頗高,如此應可貼切地描述這位教授的鮮活個性吧,不見其人,也應可感受得到吧)

再來一段~

X同學:12月的時候我也接到他的電話
我:是喔,為何
我:是國科吧
X同學:敢國科會阿
X同學:我說我有事
X同學:他就直接掛斷了
X同學:他的作法太僱人怨了

各位兄弟姊妹、叔叔伯伯、嬸嬸阿姨、歐機上歐八上、長輩與晚輩們,看完了上面真實的語錄之後,你們是否也無言了呢?我確實是的。

2007年2月2日 星期五

小流浪

流浪--應該包含很多自由的成分,因此在本質上究其自由度而言要算是一次大流浪了,說成「小」只是因為距離不遙遠,但心之所至也許已經幾千萬里,至少我個人有這種感覺,並非誇張。其實這種程度的流浪,對我而言已數不勝數,這些大多是屬於咖啡館的流浪。

前一陣子從媒體得到消息,有一間綠建築的台北市立圖書分館在北投,一直到最近有空,更重要的是有閒情逸志才能動身前往。

搭捷運去新北投吧(有一天我就突然這麼想),正好這條捷運是我最熱愛的一條,窗外有藍天,有設計優美的劍潭捷運站,行車向前如流水與城市一氣呵成,心境像是空間移動了但時間卻追不上我了,沿途的風光明媚如桃花源記:「夾岸數百步,中無雜樹,芳草鮮美,落英繽紛」;「欲窮其林。林盡水源,便得一山。山有小口,彷彿若有光,便舍船,從口入」;「初極狹,纔通人;復行數十步,豁然開朗。土地平曠,屋舍儼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屬,阡陌交通,雞犬相聞」。

2007年2月1日 星期四

關於我的指導教授--回憶錄

以下事件是根據我的回憶忠實得描述,並非作假虛構。

要述說我的指導教授的事績,嗯....這可要好好靜下心一陣子,還需要大量的血液充到腦子裡,好補充腦袋所需之養分,因為這類的事件實在太多了,而且那些並不是美妙令我愉快的回憶。

先講這一件事,若有機緣與心情,便再回憶與寫其他吧...
口試完畢有好一陣子了,即將進入論文修改完畢前的最後衝刺階段,按照老師的習性,他總是很不信任我地要我到科學館的一間少有人使用的教室,然後讓我獨自一人在那兒修改論文。那一間教室像器材堆積室,最大宗者是天文望遠鏡,東一個西一個散佈在這間凌亂的教室,在即將要辦理離校的時刻前夕,陪伴我的就是這幾部天文望遠鏡了。

一個晴朗的假日,我依然被要求到那間教室修改論文,一早我一屁股坐定後辦事一段時間,想要出來走動一會兒,喔!!老師臨走前還叮嚀我我的口試委員今天會來學校,她的研究室正好也在我所在的教室隔壁,吩咐我要好好地認真表現給口委看,雖然他這麼講,但我不以為意當作是笑話聽聽罷了,反正我做的我的正事就是,為何要特意坐在這兒表現給口委看呢?我真要出門走動了,順便去吃一頓飯,誰管口委要不要來,我在學校附近晃蕩了一陣,剛好在圖書館遇到同學,整個下午便都沒有回到我的專屬自習教室去,卻和許久不見的同班同學坐在圖書館外的桌椅聊天,也聊論文,反正我料想指導教授並不會回來看我,他提醒我口委會來看我有沒有用功的事,我壓根就不相信,誰知.....,一件令人不可置信的事發生了,不是口委真的來看我了,而是指導教授在下午打電話給我,問我有沒有用功,當然說:「有啊」,他又問:「吳教授口委有沒有來啊」我說:「沒有」想當然爾地回應他,「這種屁話誰要相信阿!」我心裡這麼想。

接下來狗屁不通的解釋出現了,這位德高望重的教授兼系主任竟然會跟我說:「她(吳口委)當然不會讓我看見,她會在四樓偷看我(我的教室在三樓),她是要來看我有沒有認真,當然不會讓我發現」
????沒想到這種可笑的謊言他竟然說的出口,我真的無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