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8年4月26日 星期六

溫州.........街

開放大陸觀光客來台,於是,這群大陸客騎著駱駝,行囊裡置滿了金磚,駱駝的脖子上免不了繫著駝鈴,哐鐺哐鐺的響,一路揚起千里的塵土,如沙塵暴,再魚貫入台灣海峽,泅泳,最後終於爬上了海峽的另一岸,身子雖然濕透了,但竟也有潔淨身上塵土的功能,只需擰一擰浸濕的衣物即可。

大陸客一行人到了台北市,放眼一看,人文風物倍感溫馨,賓至如歸,縱橫台北市的街道,都是以他們整塊「神州大陸」的各城市來命名的,台北市彷彿一座中國大陸的縮小模型。

話說的遠了,我沒去過大陸的溫州,但我常去溫州街,而且我只知道溫州街就是「溫州街」。

走進溫州街上的一家咖啡茶館,老闆娘與服侍員隨即向我投注以笑容與眼色,並招呼了我入座稍歇,待他拿menu過來給我看。

這家咖啡館在這條小路上開業好多年了,有名氣也有他店內獨特的氛圍,我算常客,但來光顧的頻率並不穩定,過去因為讀書,曾在台北居住了兩三年,認識了這家店,畢業後離開了台北,空閒之虞才會再來坐著飲上一杯。

我和這家咖啡店的關係還在將熟而未熟之際漂泊。

找了一個舒服的角落,我拿出一本舊書「台北人」,讀了起來,四周仍是些談論著哲學、人生、文藝、學業等微言大義的過路旅客,參差著侃侃而談,空氣裡不時沁出咖啡的醇香夾著煙草的味道,咖啡與煙草其實都是由植物中提煉出來的精華,混在一起彼此都能和睦相處而不起衝突;

讀著台北人,使我也想起一些我的台北故事,一段我在鄰近溫州街的這所大學,還有位於總統府一旁的師院的求學時光,這些往事如遠如近,一下子全部濃縮在一塊了。

我啐了一口咖啡,望出窗外,意圖讓這密度極高的往事找一個開口,疏浚出去,就讓它跟著窗外絡繹不絕的行人一同流走,流到哪一支河流、哪一片海洋,流到哪裡,都可以。

窗內的時光似乎總是凍凝著,不覺,夕陽的斜照已將行人染成柔柔的暗紅色,
挽手一看,時已五點半,春天日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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