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7年8月30日 星期四

繼續無題

我看著自己往年的照片(N年前我微小的身影被人發現刊載在蘋果日報上),
正仔細看著,竟然覺得那簡直就像一張往生的遺照,
一開始覺出他是在重重的人牆後冷冷的笑,寒冰似的笑容裡帶一臉安詳,
後來那張臉的輪廓漸漸地變淡變淺,最後糊成一團肉色,
當然就沒有了五官,只剩一頂蓬髮落在一顆肉球上,漂浮著壓在那一群人的背後;
(膽小者或有心臟病請不要點開來看)

這些啦啦隊的男男女女每個人熱情四射,感染力可說極強,任何人看到都得小心,很容易被灼傷,
但妳注意到那個人了嗎?他只剩一顆頭浮在照片的最後方,
彷彿不屬於這個世界,不屬於瀰漫著燦爛笑容的那個空間,而脫離了,
一旦妳不小心瞥見那張臉,
那種感覺就像妳在醫院,卻無意按到了電梯的B2、B3的按鈕,走到太平間,
更要小心不要走到了陰間...........

2007年8月26日 星期日

無題

該怎麼學會放下,
卸下這七年來的收藏,
是否一年的時間竬竬走過,它就會慢慢地自己褪,
我竟是如此天真的想;

我用七年的時間去承載,
妳哭、妳笑,妳的一切都與我分享,
包容本是一種甜蜜的負荷,
直到有一天妳說想到國外去尋找妳的天堂。

那一年,人在茫茫的大海,
像失去了經緯、失去了方向,
自從妳自我的世界蒸發,
而我也想乘雲駕霧而去,

伴著我的摩托車,已經有十年之久,
泛舊的物品我還時常掛肚牽腸;

濃霧構成迷離,
世界只剩下信念,
在晨霧裡我還看得見陽光,
因為再不過一會兒它就要散場。

2007年8月23日 星期四

N年前的事


剪報一張。
這要感謝大學眼超尖的學長,在蘋果日報上發現了我在人群後渺小的身影,
這張剪報彌足珍貴,一直放在皮包,又怕破損污毀,就把他拍下來了。

2007年8月18日 星期六

薄暮冥冥


颱風於今日籠罩全台,外頭呈現間歇性的狂風暴雨,只適合躲在家裡活動,煮上一杯熱咖啡,加入一半量的鮮奶,CD且自然的放入唱盤中,流洩出抒情搖滾音樂,充滿至整個房間的氛圍差不多恰到濃度。地板上還擺著從南部搬回家時的行李袋,好像一副隨時要整裝出發流浪的姿態,這時我發現它的背影,那麼疲憊,雙腿軟綿綿地跪臥在一旁,背對著我細語。

八月十五,大約在兩天前,下了班,颱風還未來襲,但我隱隱地知道南部這時是雷雨交加的天氣,公車正開往家居的路上,我習慣望遠處看,窗外疊山重嶂,溶在一層一層淡淡的乳白色的牛乳,白裡透出葉綠,如腦海時而浮出的記憶,一瞬一瞬,頃刻間,人已在黃昏後。

2007年8月13日 星期一

台北市有個南村落

久別重逢了,故人台北。

下班後的傍晚,先跳上公車,搭到和平東路上師大路口,我知道是該下車的時候,
想起幾個禮拜前我還在台南工作生活,現在又回到這塊熟悉的路徑,便覺出人生的荒謬,我開始一步一步踏實的走起來,從這裡出發;

這塊區域就是現在被人稱作「南村落」的地方。

幾年前,還自以為是,以為只有自個兒挖出這條私人散步路線,鳴鳴得意;某天在一家雜誌專欄看到一位筆者,毫不吝嗇地把他的私房走路路線提出來和大家分享,竟然與我的大發現不謀而合,雖然很高興和我志同道合的人也大有人在,卻又莫名其妙地吃起醋來。

我以為最佳的漫步小徑,是在城市裡,而不是鄉間,一個人在鄉村走路過份孤獨了,碩大的稻麥田也許有數大之美,但卻會把妳震撼到啞口無言,結果是心反而不能安定下來。而城市中那份時而幽靜、時而門庭若市的街景,人埋在熙來攘往的群居裡,有如花在花海裡飄零,落英繽紛,大有古人所說:「大隱隱於市」之感。走在這條路上,頗能感受到波西米亞式的流浪風情,也曾有人說是拉丁風情。每一次走上,總讓我小園香徑獨徘徊,腳步雖然慢下來,感官與知覺卻不閒著,處處令我想望著,望穿秋水。

慕然回首,我也曾經這麼「努力的把自己置身於異鄉中」,終於還是回到了故鄉,走著走著,一大群等著要吃小籠湯包的觀光客排山倒海而來,其中一個人,一個一個點名看看都到齊了沒,回答聲是:「嗨」。這時也已抵達私房路線的終點,亦是「南村落」的邊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