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09年1月15日 星期四

小朋友,我們能否明天見。

第三次見到那些小朋友,我已開始害怕,我們也許以後不再相見。

放學了,等他們一一走出教室,在走廊排好隊,準備回家。
剛剛上完畫畫課,整個班級的情緒也隨之起伏,教室內外皆鬧轟轟,
但沒多久,嘈雜聲中漸漸理出班長整隊的呼聲,隊伍的答應口號跟著齊響;

他們很開心,我個人覺得這相當重要,
重要的是,從他們雀躍的笑容,一張張的小臉,我看到了他們期待明天的上學,
期待上學也就等於期待了明天的到來,
而他們的明天,是未來的希望,並即將點燃。

小小的隊伍即將離去了,一齊說了告別語:「老師再見,小朋友再見,大家明天見。」
我亦向他們說聲:「小朋友再見。」

有幾個孩子還說:「老師!你明天一定還要來!」

原來,每一次代這個班級,僅僅三次,孩子竟盼望著我:明天再來,以後再來。

我笑著回應他們,說:「明天不會來啦!哪能一直來......」
沒有官方說法,譬如:「有緣我們會再見的!」,諸如此類話語。
我一向不喜(或不擅)說客套話。

我的內心,他說:「我也想再來啊!但我只是暫時來代班的,會不會再來,我不知道。」

又是一次的告別,我向火車站走去,火車總是載滿離別的情緒。

坐上了火車,這次我發現回家的路上,有一條河,伴著這條鐵路,靜靜的流,
日暮悄悄西沉,這時河面閃耀著金光,正像孩子們放學腳下踏著的金色、雀躍的步伐;

河流載著這些腳步,一逕地流,
流向明日,
明日,又是一個金色的日子,
也許我已看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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